之前谢菱觉得,樊肆无论什么模样,她都见过,但这副慈父的模样,她确实不曾见过。

当她还是楼云屏的时候,她与樊肆是为了互相扶持而凑到一起的夫妻。

她是为了“躲难”,免得被家大势大的前未婚夫纠缠不清。

他则是为了“崛起报复”,无论是把楼云屏娶走让晋家扑空丢面子,还是以此换取楼家的资助,对樊肆而言,都是好事一桩。

既然是假夫妻,就不可能会有孩子,楼云屏与樊肆相处了那么多年,也从未见他对繁衍后代有过什么兴趣。

可现在,他蹲在小女孩面前斥责又无奈的样子,无论谁看了,都不会否认他是个好父亲。

谢菱由衷地为他高兴。

他是第四本书的局外人,原本没有什么戏份,不应该被那狗血的虐文情节牵扯,是被楼云屏“拉入局”的。

楼云屏死后,自然也就再也没有樊肆的消息,现在能看到樊肆在第四本书的剧情之外过得这么好,谢菱颇觉欣慰。

谢菱思索着,有些出神。直到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谢菱面前,叠得整整齐齐,四个角的轮廓清晰可见。

“这是新的。”樊肆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看了她好几眼,淡淡说,“脸上有灰,擦擦吧,不然,你家大人要来找我麻烦。”

方才谢菱在桌子底下一阵捣鼓,不可避免地沾到了灰尘,只是没想到还沾到了脸上。

谢菱接过手帕,在脸上蹭了蹭,刚要道谢,“多谢”两个字已出口,忽然察觉不对。

樊肆没比她大几岁,怎么一口一个“你家大人”的,好似把她当成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