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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应。

几个坐在草坪上的学生喊他,“学长,沈白舟在那边站军姿呢,他刚被教官罚站二十分钟来着。”

陆时淮手攥紧了笔,往顶着烈日下的身影走去,他在距离沈白舟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强烈的日光使得他有些刺眼发涩,他手上细微传出汗渍,轻声说了句:“沈白舟?”

面前的人抬起蔫蔫的脑袋,说了一声“到。”

少年净白的面容上因为太阳过于毒辣而流下汗珠,有几根不服帖的头发丝依旧被军帽压不严实,一双杏眼亮晶晶的,没什么情绪淡淡的看着他。

陆时淮被他看的心脏微微跳起,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又重新注入进来。

他敢确定,这就是他的舟舟。

沈白舟见站在自己跟前一动不动的,这人干嘛呀?沈白舟本想让他走开,又想着这人刚好顶着太阳能给他遮便没说话。

“舟舟,我是——”

“啧,你别喊我这么亲热。”沈白舟换了个姿势站着,反正有面前这人挡着,偷偷懒教官应该看不到吧……

他一把掀起脑门上的军帽,拨弄几下被压得乱糟糟的头发丝,又用帽子给自己扇扇风,“我知道你是谁,辩论社的社长,陆时淮嘛。”

陆时淮沉下眼眸,他脸色虽然还是笑着,可看着还是浅淡不少,嘴唇微微泛白,不吭一声。

他手里还拿着一瓶冰水,瓶身往外面冒着水煮蜿蜒滴落,陆时淮手心被浸得湿漉漉的,才恍然想起自己手心还有一瓶水。

他将手里的水瓶拧开,递到沈白舟面前,可沈白舟却被因为他的动作皱起眉头,这人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又是送水又是拧瓶盖的,还喊他喊得这么亲热。

只有他妈妈和一个哥哥这么叫过他。

沈白舟想到这个忽然黯淡下来,那个哥哥对他很好,真的特别好,会给他买很多很多吃的,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久得就像淌过一条长长的河,他记不住那个哥哥的名字,甚至对那张面孔没有一点印象,有时候可能会做梦梦到但是五官却是模糊的,沈白舟记住的只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