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初霖安微怔了一瞬,两人的对话飘到了耳朵里。
“李夫人身体还好吗?”
“欸,不怕实话和越弟说,内人恐怕撑不过今年了。昨天刚从发病昏迷中清醒过来,能做的有限……”
母亲……那个抛弃自己的女人,病得这么严重?
初霖安愣在原地,仿佛站在水族馆的海底隧道里,周围被一层厚厚的玻璃隔开,空气沉闷地流动着,后续的对话传到脑子里全是模糊不清。
直到李初霖与他擦肩而过,他才意识到自己呆立在这里打扰到这两位的谈话了。
“你听到了?”半空的酒杯被放在栏杆花坛边,邢越仍站在那儿。
初霖安恢复平静,走向他,答非所问,“为什么拍卖我的画?我记得那不是给你的。”
见小玫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香烟,隔着他一尺倚靠在栏杆上,邢越眼神跳动,终忍住了什么。
“你送给盛川,盛川的所有权,我买下了就是我的。”
初霖安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生气了?”邢越想找火,可火机都在助理身上,熨烫服帖的高定西装口袋都是摆设。
初霖安没给他殷勤的机会,摸索了一番还是自己点了烟。
“邢越。”烟雾中眼神迷离,“我为什么还要生气?”
是啊,就像小玫瑰说的,已经过去了。
他连惹他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只是这些旧账让我有点不舒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