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我通了这电话,我也不怕被邢越发现,辞呈我一年前就写好了,就在你打给我之前,我已经发送给他了。”
“可是为什么啊?”初霖安勉强理出些逻辑,打着磕巴道,“我身上,什么也没有,他这样,是要我什么?”
“邢越是个疯子,变态。”龚妍干咽了下,“他早在几年前就盯上你了。”
一种巨大的恐惧从脚开始蔓延,初霖安隐约地预料到龚妍将会说什么。
“还记得你离开车队的那次欢送会吗?邢越当时就在意大利,来看邢昀的,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年幼无知地被那张脸迷惑,最后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初霖安还记得当时龚妍有多痴迷于机械,一个年轻姑娘在男性压倒性比例的行业中能干到顾问级别,热爱和努力的程度可想而知。
“那也应该是邢越第一次见到你。”龚妍说,“我最近做梦的时候才想起来,当时我缠着他和他说话,他却一直偏着头没看我,我以为他是被我的问题问烦了,其实根本不是……他面对的方向上,是你。”
“当时你在和邢昀说话,好像还笑来着。他问我你的名字,我告诉了他。”
龚妍抽泣着,终于压抑不住了,“你最后的那场比赛,其实是我……是我弄坏了刹车。”
初霖安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在做梦。
“那场比赛的赌局事关邢越在邢氏集团的地位,其中的事情很复杂,一时讲不清。
他看你在比赛名单里,想阻止你参赛,因为你是那年世锦赛里最大的变数,邢氏集团的对手可能选择按兵不动。”
“但邢越等不了,所以利用我来阻止你参赛。可是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赶上了时间……”龚妍说不下去了,电话那头只剩下轻轻抽泣的声音。
“所以是我,挡住了邢越的路?”
“是我,不该参加那场比赛,最后害自己摔得差点残废?”
“是我?”
像是一直以来的执念有了答案,初霖安反而突然轻松了。
“为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这么惨?好不容易从泥潭爬上巅峰,却一脚踏空,摔得粉身碎骨。”
原来不是老天在玩我。
而是邢越在玩我。
“Leon,我对不起你……”龚妍哭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