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古老座钟的秒针滴答,楼下庭院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邢氏族人众多,外人传其祖上的身份有说是皇亲国戚、有说是土匪军阀,或者全部都有,也没人知道其背景有多深。
可以明确的是,第一批从国外引渡回来的洋酒、化妆品还有其他的洋玩意,就出自邢家。
初霖安不是邢家人,所以并不能参与清明的扫墓祭拜。
可他想看看邢越。
所以他坐起身,裹上搭在床尾的毛毯,哆哆嗦嗦地下了床。
透过玻璃窗往下看,庭院里停满了车和举着伞的人,一片黑色。
数名保镖立在庭院四周,能载多人的厢车车门敞开着,女士大多躲在车里,男士们则聚在伞下三五成群,边吞云吐雾边闲聊。偶有几个冷地跺了两下脚,溅起水花。
然后人声突然不再杂乱,所有人都看向正房门口——是邢老出来了,保镖在一侧撑伞,那个叫吴倩的女人跟在身后。
可是邢越呢?
直到邢老先生坐进单独的轿车里,也没见邢越出来。
初霖安咬了咬嘴唇——他习惯了每天早起能看到邢越留给他的痕迹,或是早餐鲜花,或是字条短信,或者染着男人身上香水气味的外衣。
邢老的轿车开走了,但所有人并没有动,甚至几个女士也从厢车里下来了。
初霖安突然脚踝发痒,是血流加速,路过血管纠缠的旧伤处所带来的感觉——他看到邢越了。
男人从台阶上走下,犹如亲临的新帝,即使看不见黑伞下邢越的脸,初霖安也心动不已。
这是每日照顾他的男人,只有他见过男人温柔的一面。
初霖安目送邢越上了车,心脏砰砰的又回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才正式起床。套上厚衣服,下楼吃早饭。
空旷的老宅里只有他一个,还有几个安静的像是不会说话似的佣人。
他闲来无事,就好奇地满院子逛,老宅太大了。逛着逛着就开始找景,他想练习下基本功。
渐渐的小雨停了,天气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