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的言辞。”顾然瞪了他一眼,手上故意加了几分力,“你现在可是我手底下的伤员。”
“好好好,我换个说法,你让我感觉很……平和?”黑瞎子思考半天才蹦出来一个词,又觉得不太贴切,“吴邪说过,哑巴那是长白山上的雪,我觉得这个形容不错。按照这种说法,你比较像死海。”
“这是什么鬼形容。”顾然笑出了声,“没文化就别硬装文化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不要总绕开话题,时间不多。”黑瞎子又点了根烟,“烟还会烧呢,还有味儿呢,你一点活人的感觉都没有。你是不是一直没注意到,你背上的伤不轻?”
顾然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背上有一片擦伤:“忘了。”
“你呢,多少沾点自毁倾向,不是主观意识上的自毁,而是你觉得,活不活着区别不大,你的命怎么样也不重要。”黑瞎子点了点顾然的后背,“所以你一直到现在都没处理过你的伤口。”
“人家那都是盲人按摩,你这是盲人心理咨询?”顾然开了个玩笑,又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或者说,我还在找原因。”
“给你个心理医生的建议,等这件事之后,你四处走走,感受感受普通人的生活,放松放松,不用把意义这件事一直想着,也许你就找到了。”
“无|证|营业啊。”
黑瞎子吐了口烟,正色道:“说实话,你有时候让我觉得你是天神下凡,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不食人间烟火,也完全查不到来历。”
顾然沉默良久才说:“以后也许会告诉你们的。”如果他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的话。
黑瞎子了然点了点头。
过了好半天,顾然才处理好黑瞎子的伤口。
黑瞎子自己一身窟窿和绷带,不太方便动弹,躺在地上大爷似的叫着:“苏万,帮你然哥处理一下伤口。”
苏万一直听着二人的对话,不敢插话,却莫名对顾然多了几分同情,这大概就是没怎么经历多事的小孩的多愁善感,他处理伤口时候轻得要命。
顾然扎了绷带后重新穿上唯一一件还完好的衣服,问苏万:“离三天,过了多长时间了?”
“三十四个小时,现在是第二天上午。”苏万看了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