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呲呲闪了几下, 响起模糊年轻的几道男声:“收到。”
平弹是一种杀伤力比较小的炮弹,扔下去大概能把两三棵树炸倒,范围不大但每隔五分钟的轰炸,足以让人感到逼迫。
十五分钟,一队按照江璟命令扔下了三颗平弹, 地表炸起齑粉, 枝节盘亘的老树轰然倒地, 压断的电线杆交错拧在一起,眨眼就如战后的场地狼藉不堪。
一颗平弹落地。
又一颗平弹落地……
他在逼温尘出来。
他们带的平弹足够多,也足够和温尘这么耗下去,对方似乎意识到这一点,久不露面的温尘在几十颗平弹不要钱似的撒下去后,终于舍得出来了。
温尘悠哉悠哉驶着一架机甲,后面跟着几百架机甲。
“都是公共设施,你这么炸,赔钱吗?”温尘开着公共语音,虽是这么说,语气却未见一丝心疼。
江璟轻轻眯了下眼,眼睛映出屏幕里戴面罩的男人,淡声道:“你要是早点死,他们也不至于会炸。”
温尘笑了声,掠没齿间的笑分明是从滚烫舌尖滑出去的,却凉得仿佛浸过深冬冰河的水,他下颌动了动,说:“以前不能死,现在是可以了。”
言下之意是联邦的人都已经该疯的疯、该死的死,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死不死也无关紧要了,像种隐晦又无声的挑衅。
江璟眉尖紧皱,眼睛渐趋沉黑。
“你今天为什么来?”
江璟拧眉,一时不知道温尘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温尘却不用他回答,洞悉了般戳穿:“为了闻恬?”
温尘叹了叹,似是对分不清是非的年轻人惋惜,微微摇头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闻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