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曼说干就干,下了山丘,随便唤了一个血鸦卫,然后让他往圣慾天送话。
血鸦卫接到任务,当即翻过山丘,把他们藏在山丘另一侧的马儿牵出来,骑上马就往圣慾天奔去。
血鸦卫对回纥不熟悉,但对圣慾天却熟悉。
这个血鸦卫离开,况曼他们在附近又找了处地方,潜伏了下去。
*
日头正浓。
陇西边境一座略显贫瘠的小村落里,一队人马,打马而过。为首者约三十出头,面容刚毅,一身气势仿佛一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刚离开村子没多久,马队里,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突兀开口:“侍长,天上有回纥信鹰。”
少年似乎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低,有些嘶哑。
被换侍长的带队者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展翅而来的老鹰,一拉缰绳,脚在马镫上骤然借力,身子肃然站了起来。
直起身刹那,双脚就已稳稳踩到了马背上。
单膝微弯,上箭,开弓,一套动作仅用了两秒钟就全部完成。
那流利的动作,仿佛经过千锤百炼,刻在他记忆中般,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他双目稳沉,没有一丝波澜,手上弯弓斜斜上扬,箭头直指天上的老鹰。且这时,马儿依旧在前行,速度并没有减慢多少,明明马背颠簸,但是他却稳稳站在马背上,不但腿稳,手也同样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