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片黑沼, 余勉在里面。”

宁小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那种从天而降的压力，带着一种足以毁天灭地的绝望气息, 第一次让她感觉到恐惧, 就连F5都被一个眼神给吓得死机的进化生物, 得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幸好, 他并非无懈可击。

“你相信我，我能感觉到, 余勉在里面，真的。在他进化成虚鲲的那天晚上, 我曾经与他的意识交流过……你当时也在, 应该没忘记吧？”

如果他当时不在, 那余勉就不会突然变成噬人鲨，而后来也是靠她唤醒余勉, 才压制住了余异的狂性。

明明初始形态只是条咸鱼的余勉, 为什么能进化成山海经中最巨型的传说级生物，到这会儿，宁小柯心里已经有点数了。

真正进化成鲲鹏的, 应该是余异, 而不是余勉。

余勉，才是真正被带飞的那个。

余异似乎真的想起了什么, 周围的风声呼啸着围着宁小柯和守在她身边已变回人形的龙阏逢打着转，远处的浪潮排山倒海气势汹汹，他们像是站在龙卷风的风眼之中被定格了时间，哪怕短短一瞬，都会因为此刻的静默而显得格外漫长。

最后打破这死一般沉默的，还是宁小柯。

“余勉……他怎么了？”

对这个同学, 其实她并不是很熟悉。后来相处的时间更短，余勉喜欢泡在研究所吃吃喝喝，跟橘猫的关系好过所有同学，而那时的她还在奋战备考的书山题海之中苦苦挣扎。

等后来她终于考完试去东海所实习时，偏偏他又因为和橘猫晴天养虾犯错，被关禁闭后竟然让余异出来，手撕禁闭室，直接一飞冲天消失不见了大半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