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川:“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不仅仅是没有提起过,如果是关系很好的亲人,生活中或多或少会留下些痕迹,逢年过节的问候,互相的走访,总会有一些细节。
但向少阳的生活里似乎没有家人。
从一见面时,沈瑶川就觉得向少阳与自己很像,坚持,固执,顽强,是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
他从未过问过向少阳的家里人,包括标记与结婚,其实沈瑶川自己对这些也并不在乎。
或许是因为成长过程中一直缺少家人的陪伴,沈瑶川会默认为人只需要自己做下决定就好。
他甚至对于“家人”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唯一一个模糊的轮廓是向少阳给他的。
或许家人就是相拥入眠,与晨起时黏糊糊的一个早安吻。
“我跟他关系并不好,没有什么提起的必要,我退役之后跟他完全断了联系,我不联系他,他也不会联系我。”
“我有时候看见别人家的大人带着孩子,会觉得真奇妙,原来有血缘关系的人是可以这样相处的。”
“我舅舅是个很冷漠的人,缺乏感情,是个标准且优秀的军人,但不是个合格的家长,他曾经的仕途并不顺利,因此我就成为了出气对象。”
“他曾有个女儿,也是我的姐姐,我与她一同生活过两年……”
说到这,好像是想起什么,向少阳的声音沉默了下去。
沈瑶川很有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他:“那姐姐呢?”
向少阳顿了很久,久到沈瑶川以为他已经睡了,才道:“死了,那年我8岁,她被舅舅打死了。”
病床上,向少阳的手本能地握紧了些。
在他之前,姐姐是最优先的出气对象,女孩,预测分化性别是Beta,单单是性别就已经太弱了,连还手的拳头都只是挠痒痒一般,让她甚至能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毫无顾忌地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