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只是点了点头,他们开始在女人的附近拉起警戒线,提着箱子忙着进进出出。
沈瑶川眼中的光黯淡下来,但仍旧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安安。
“去收拾东西吧,”安安终于肯俯视着看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发出了命令:“跟以前一样。”
她目送着沈瑶川上楼,点开个人终端拨出一通电话:“是我,情况比预计的还不好,沈瑶川不会再在这家生活下去了,我们应该考虑为他找一个夫妻关系更加融洽的底层家庭进行观察……不要反驳我,在上层社会长大的孩子与在下层社会长大的孩子是否有明显不同,才是我们这个实验的首要观察目的。”
楼上。
沈瑶川已经习惯了“跟以前一样”的收拾东西。
他有过许多养父母,男人和女人是其中一对,最早的有些已经记不清了,但唯一清晰的是他们的关系都不大好。
尖叫,哭啼,吵闹,抱怨,对与沈瑶川来说,这就是“家”的全部形容。
有些父母退养了他,有些父母打骂他,还有些父母互相地伤害着对方。
沈瑶川对他们的了解仅在于一个他还不能完全理解的词:AO家庭。
安安是送他去这些家庭的阿姨,有时候这位漂亮阿姨会给他买一些水果糖,或者帮他给伤口擦药。
沈瑶川有一点点从未表露过的私心,他想要跟安安阿姨一起生活。
尽管安安阿姨从没有抱过他,但他仍然觉得她是个温柔的人。
但安安阿姨总是说:“没有孩子的AO家庭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沈瑶川的东西很少,一只从小就带着,已经掉了一只眼睛的破玩偶熊,以及书包与课本作业。
没有衣服,他的新衣服只有校服,眼下就穿在身上。
他背着书包,抱着自己的玩偶熊下楼,安安阿姨在他还未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时就已经往外走去。
沈瑶川不得不仓促地与躺在地上的女人辞别:“再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