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面凶相的男人拎着酒瓶,晃荡着看了沈瑶川一眼,咧开嘴一笑,从厨房进了客厅,不知怎的传出酒瓶摔碎的声音来。
随即是女人的尖叫:“你这个挨千刀的——”
尖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嘶哑难听的声音:“你又跟哪个男人混去了……”
沈瑶川被惊了一下,有些发抖,但他还是爬上椅子,端起饭碗给自己盛了些饭。
米饭已经完全硬了,勺子舀下去时要使很大的力气,他勉强才盛了小半碗出来。
菜更是冷冰冰的,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沈瑶川看向桌上唯一的一盘荤菜,那应该是条鱼,只有一点鱼鳍和鱼尾在盘子里,而桌上堆着许多挂着肉丝的鱼刺与整条的鱼骨。
他用筷子夹走盘子里那片鱼鳍,尝试着咬了一口。
很硬,且带着股腥味,完全不是能吃的东西。
沈瑶川将鱼鳍扔进那堆鱼刺里,转而端起盘子,将里头一点可怜的菜汤倒进了米饭里。
冷汤混着干硬的米饭并不好吃。
沈瑶川十分困难地咀嚼着,将食物一点一点咽下去,尽管刮得喉咙生疼。
对他来说,这样一顿饭已经很好了,虽然难吃些,偶尔吃过了还会肚子痛,但至少还是能吃饱的。
沈瑶川饿过几次肚子,那滋味并不好受。
晚上睡觉时都会被饿醒,尤其是太饿还会影响学习。
吃完饭时男人和女人还在吵,沈瑶川路过客厅,站下来看着他们。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话。
女人率先注意到他,哭嚎的声音中忽然染上一丝奇怪的语气:“你不也是傍着这个摇钱树,才有钱买酒喝,以为你自己多出息了呢,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