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瑾无语地看了眼沐耀,说:“我们跟博英郡侯的兵力相当,谁攻城,谁吃亏。打的不是攻城战,是拉锯战,持续战,消耗战。博英郡侯要是出魏郡郡城,失去城墙防守的优势,我们就跟他硬碰硬,打他!他要是不出城,我们就窝在虎啸县驻扎在这不动,这以后就是我们的驻兵点。这些房子就是你们的驻扎帐篷。住屋子,总比住帐篷舒服吧!有城墙,总比军营栅栏安全吧。虎城县这么宽的地儿,这会儿粮食都收光了,正好摆开了打仗。”
沐耀的头皮顿时麻了,问:“那……那城门?”
赖瑾问:“你把城门怎么了?”
沐耀说:“我把城门都拿石头堵了。我这就去拆。”
赖瑾说:“过阵子再拆吧。博英郡侯死了儿子,又领了诏书要来打我们,不可能按兵不动,必须进攻打几场。我们先守好城,耗他几波再说。”
沐耀应了句:“是!”
赖瑾说:“瓦都抗上去了,先备着吧,万一派上用场了呢?没派上再运回来重新铺房子上就成。”
沐耀抱抱拳,低下了脑袋,有点蔫了。
赖瑾又换了个有房顶的地方住。
他暗自庆幸,这是秋收季节,雨水少,今晚月郎星稀的不下雨,不然这么大支军队,连帐篷都没有,得淋得够呛。
行军帐篷还得过一阵子才运到,赖瑾思量过后,决定先撤一些瓦回来铺回到房子上,给大军盖个住的地儿。虽说有点损沐耀的面子,但大军或粮食淋雨,都不太好。
人多,半天时间就把瓦片重新盖了回去。
他们再歇了两天,博英郡侯集结十万之众,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虎城县外。
他并没有分兵,而是在东面的城门外列阵排开。
博英郡侯手提长刀,亲自来到阵前,对着城楼上的赖瑾大声喊:“赖瑾小儿,我必取你性命,以奠我儿。”
赖瑾趴在墙头上,大喊着回话:“博英郡侯,你不来打我,你就是我孙子!来啊,互相伤害啊,反正我已经拉够垫背的,够本儿了,再打下去全是赚。你还没开战,就死了儿子,有没有觉得自己血亏好气啊……你要是不来打我,儿子也不用死,是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好惨啊——哇呜呜呜……”他还做出捂脸痛哭的样子哇哇大哭。
他身旁的兵卒子、都尉、千总都纷纷侧目,连侍卫都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