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需要微合嘴唇,舌尖抵着牙齿发出细小的气流,之后唇角翘起,像一个小小的微笑。
洛荼斯摇了摇头。
在她头顶忽现一道水帘,骤雨一般急降而下,并不因这里站着的是河流女神而留情面,比真正的暴雨落得还狠。
“她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吗?”
洛荼斯自我谴责。
那是艾琉。
——是你看着长到现在的女孩子。
是王女,是信徒,是眷顾者,是亲人,是曾经隔着时空向往和崇敬的对象。
多重认知所带来的错乱感交织。
骤雨急停,水帘消散。
发梢还在持续滴下水珠,洛荼斯没有用神力弄干水迹,只是将挡在面前的湿发拨开。
身上湿透了,算得上狼狈,但她的神情姿态仿佛又倒回到什么都没发生之前,依然沉静从容。
洛荼斯按着额角,露出一抹自嘲的浅笑。
嘲笑片刻前的那个自己。
这才不当人几年啊,就差点不做人了。
平复好心情,洛荼斯当然不会就这么放着王女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