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还是低估了灭族之夜对他造成的后遗症。
我看着气鼓鼓的小少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明平时打打闹闹,看起来适应得很好,却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偶尔能够窥伺他小心翼翼的内心。
至少,如果是真正的家人给他做的便当,他不会勉强自己吃得那么干净……当然某种意义上,也能看出他对我的重视。
“佐助,”我轻轻叹口气,蹲下来,按住他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走累了吗?”
“啊?”他一脸‘你在说些什么’的表情,“这种程度而已,我怎么……”
“那要抱抱吗?”我打断他,“肚子痛的话揉一揉也是可以的哦?”
“才不要!”小少年突然后退了一步,警觉地捂住了肚肚,“我已经不痛了。”
“好,”被拒绝的我反而笑了起来,“那我们善解人意的佐助君能满足姐姐背弟弟回家的愿望吗?”
我指了指旁边骑大马的,父母一左一右牵着手的,围着家长叽叽喳喳转圈的,蹦蹦跳跳捣乱的,说:“我也想向他们一样,他们有的我也想有——所以能让我背你吗,佐助君?”
毕竟我在能接亲弟放学的年纪正好处于深度中二期,和刚好处于猫嫌狗厌年纪的小孩相看两厌,天天吵架,到后来懂事了,想要亲近的时候,一个上了外地的大学,一个则是留在老家的寄宿高中,再往后,虽然感情好了,但见面少了,在偶尔的聊天中,那小子还和我说过“虽然那时候老和你吵架,但我其实也挺想你能接我放学回家的”之类的话。
——不过我一度怀疑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挤周末爆满的公交车。
咳,扯远了,总之,佐助这小孩虽说脾气比我那狗脾气的弟弟好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小孩子的心思,怎么能藏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