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这个人在和谁说话?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声音的来处——

在我原来站着的地方,男人套着轻装作战服,戴着明显是摘了一半的手套,发量惊人的炸长发有些乱,甚至还沾着好几片新鲜树叶,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黑红色的永恒万花筒旋转着,精准地锁定在了我的方向,语气平静而笃定:

“花。”

“——!!!”

我顶着一头的冷汗从床上滚了下来。

“梦梦梦——”我打着磕巴,一脚踹开盥洗室的门,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脑袋怼到了打开冷水的洗脸台下。

是梦!

一定是!

我抬起头,剧烈地晃了晃脑袋,在哗哗的流水声中看向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绝对是前不久开通灵之术带来九喇嘛的毛的影响,我梦到木叶也无可厚非……

我顿了顿,再一次把脑袋埋进了水里。

不要,再想了。

“咕噜咕噜咕噜……”

不行,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我镇定地吐出不小心灌进去的水,同手同脚地走出门,从地上摸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