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一晃眼的功夫, 人影没入了火海, 飞舞的树叶结束了它的护卫,它们被蒸腾的气流吹向高空, 于是,曾经只能在木叶看到的风景, 被这个人带到了这里。

这个人,是谁?

是我。

我觉得自己的状态从没有这么好过。

距离上一次和斑先生的交手已经过去太久太久, 久到留在我记忆中的只剩下从山脚仰望高山的巍峨耸立,和云端之上那山巅的遥不可及。

我以为我早已忘记曾经向这个高峰发起一次次不可能挑战时的期待和享受, 但事实告诉我,身体一直都记得。

久违的,后颈部沉寂的斑纹蔓延而开,火焰攀附颈侧而上直达眼尾,滚烫的血液奔涌而过浇注全身。

灼烧感点燃了体内匍匐沉睡的好战因子,横贯心脏的疤痕已经无法影响它的跃动, 盘踞在大脑中的一切思绪和顾虑被一键清空, 有儿茶酚胺类神经递质在大量生成, 欣快感和愉悦感强势地压过了疲惫和恐惧。

于是,我的眼中再容不下其余的任何存在。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斑先生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斑先生。

但这份心,是不会改变的。

这一份——

千里奔袭而来的第一拳破开火焰帘幕,带着纷飞的木叶呼啸砸来,独自一人立在火海之后的男人挑了挑眉,带着黑色手套的手随意地一档,稳稳地扣住了并不大的拳头。

我对上了那双久违的写轮眼,扯开了一个挑衅十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