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总说她心性纯粹,镜湖认为这话不对,宫里心性最为纯粹的人,当属她那可怜的七妹妹了。
可她的七妹妹怎么完全变了?
对上那双古井无波般冷淡,温柔浮于表面的眼睛,又看到沈罗珏脸上的职业假笑,镜湖打了个冷颤,如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惹眼前这个人,她很可怕。
她不是以前的七公主。
“是有许多日不见了,你前段时间刚从定安回来吧,怎么不在春元宫好好歇息,来我这儿了?”镜湖直接问了,她直觉定安会回答她的问题。
看镜湖似乎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样子,沈罗珏有点儿奇怪,“父亲病重,皇后亲自守着,还命令禁军不可放宫外闲杂人等入宫,我有些担心父亲,这才来寻你,你……不知道父亲病重的事吗?”
她现在的情报网没有完全铺开,都能在皇帝罢朝后第一时间知道,镜湖在宫中多年,还是受宠爱的公主,不应该不知道。
除非有人不愿意让她知道。
镜湖没想到庄帝竟然病了,她第一反应是赶紧过去看看,随后她想到了之前兄长的事情。
太子的事,对她而言,不是毫无所感的。
只是她求也求过,跪也跪过,不管她和母亲怎么闹,庄帝都不肯松口,她也只能放弃,谁让她的兄长犯了谋逆大罪呢。
“我不知,多谢你来告诉我此事,我这就去紫极宫见父亲与母亲,看看是什么情况。”镜湖深吸口气,她实在不想再踏入紫极宫,那会让她想起去年,她和母亲在那个地方跪地不起,求庄帝的场景。
紫极宫的地面,真的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