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回家,为什么不试着亲手创造一个家呢?如果给你个机会,你愿意拼尽所有去争取吗?”

白菱不知道眼前的少女为何要说这些话,她只当是一个笑话,可即使是笑话,她也想点头。

“自然,我们本就是放弃所有才活下来的。”

沈罗珏知道,这个想法代表了大多数人。

沈罗珏感叹怪不得古往今来办实事的人都喜欢“微服私巡”那一套,如果她是以公主的身份来见这些可怜女子,她们多半会喜笑颜开,全程不会露出半分惹人厌烦的情绪,就像刚刚那位拽着张文元哭的女子,她在秦盟面前就戴着温柔妩媚的面具,美则美矣,并无真心。

她们会畏惧强权,因为她们的目的很简单,她们想活下去,在此之上加一个条件,那就是靠自身活下去。

即便已经被踩入泥沼,她们也依旧保有为人的尊严。

张文元还在里面看病,沈罗珏悄悄退出院子,一出门就看到门口望眼欲穿的傻大个。

“秦百夫长,你知道刚刚拽文元进去的女子是谁吗?”

秦盟猛然回神,愣愣点头,“昨晚某一刀刺穿了她身上男人的胸口。某打探过,那位娘子姓郑,小字默婵,大家都喊她阿婵,是半年前被掳上山的。”

沈罗珏没想到秦盟会这样回答,“那你就更该明白,在她们心中,男子可比恶鬼。”

“不是所有男子都那样的!某便不是!”秦盟急了,涨红脸解释,此刻恨不得把昨晚一刀毙命的男子尸体拖出来,当着那位郑默婵的面千刀万剐,以此让郑默婵明白,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