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行人由暗道出了城,早就备好的车马马不停蹄的朝着秦国边境奔去。

裹挟着砂粒的大风将车帘卷起,直愣愣拍在脸上,骤然间细碎的痛意让人更加清醒。

季芜看向窗外,稀薄的日光透过蒙蒙风沙绵延开来,而凤歧依旧维持着初上马车时的姿态,一动不动,应该是一晚上都没合眼。

凤歧的神情很冷,唇线绷的笔直,见季芜醒来了,眉飞快的蹙了一下,而后开口道,

“我假意转戈,诱使梁王率兵于靖地与周军一战,此可解秦王城之困,”

凤歧说完后,见季芜没有反应,难掩嘲讽,“怎么,秦王,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季芜一愣,迅速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握上习惯性的握上凤歧的手,入手发现一片冰凉。

正了正神色,季芜思忖几息才开口,“姑姑,大争之世,你该知梁王与周王皆非明主,”

闻言,凤歧脸上的讽刺意味更浓,“莫不是秦王自认明主?”

秦王昏庸暴虐的名声,天下人皆知,想到这季芜识趣的转移话题,“姑姑,留下来吧,留在秦国,才能不负你一身治世才学,便是我学着去当明主又何妨,”

在凤歧面前,季芜少有这般严肃的时候,一字一句,听来恳切至极。

季芜现在这乖顺模样,直勾勾的瞧着自己,凤歧心口一跳,移开目光去,权当是默认了季芜的说法。

经此一遭,周国怕是回不去了。

凤歧疲惫的闭上眼睛,脑中思索着该如何在秦站稳脚跟,还有季芜那变幻无常且捉摸不透的态度,自己又该如何利用。

昏昏沉沉间,凤歧睡了过去。

马车颠簸,季芜见凤歧似是睡着了朝着车外跌去,来不及多想便将人拥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