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息之间,是令人愉悦的淡雅香气。
季芜也不恼,维持着弯腰俯视着凤歧的姿势,抬起手轻捻着凤歧垂落在一侧的发尾,拿至鼻端,轻轻嗅了嗅,“姑姑,你真香,”
才平复下去的惊愕再次泛起,凤歧被迫仰起头看着季芜明亮的眸中似昏暗海面上破开的天光,搅弄着风云。
“陛下,你到底想干什么?”往后退了几寸,凤歧皱起的眉与冷冷的声线蕴着恰到好处的薄怒。
极度的理智与冷静之下,凤歧需要尽快揣测到季芜的心思,同时又要游刃有余的维系着两人间脆弱的半胁迫关系。
季芜突然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漫开无害的笑意,瞥到古琴上溅落的几滴血迹时,笑意凝滞了几息。
复顷才道,“姑姑,你多心了,我只是想与你就事论事,探讨一番罢了,毕竟,对王兄我可是嫉妒的很,他何德何能值得姑姑给他谋划呢,”
清冽脆糯的嗓音,好似真是在对着凤歧撒娇一般。
“陛下多虑了,时事所迫罢了,”凤歧默许了季芜喊自己姑姑,她直觉这个称呼会给自己带来某些意外的收获。
眸光微敛,季芜看着凤歧笑而不语。
眼前人并没有说错,当年凤歧以白芷先生的身份潜入秦国时,正值秦国内斗结束之际。
季芜胞弟季常一派在季芜与季旬联手之下,逐渐消匿,终结在某次秋猎,季常遇刺身亡时。
先秦王震怒,季常的母妃当时是最受宠爱的妃子,下令彻查半年仍然毫无头绪。
不可避免的,战火殃及到了季旬与季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