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人老实了,季芜得以顺利的将软缚给解开,拉过一旁的薄衾给凤歧盖上,自己躺在外侧。

药性还没解,凤歧很不好受,紧闭着眸,容色冷白,身体蜷缩在一起,唇上的齿痕渗出零星的血丝。

凤歧很美,美在骨相,不是那种艳俗的美,第一眼不会让人觉得惊艳,却见之难忘。

鼻梁高挺,下颚莹润,微上扬的星眸带着压迫感,但此时里头盛着水光,只余楚楚可怜。

季芜见她这么难受,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翻身下榻,在一侧的柜子里找了起来。

翻来覆去,一个葫芦状的青色小瓷瓶滑落在地,是那种药的解药。

季芜手忙脚乱将解药喂下去以后,凤歧渐渐没了动静,绵长的呼吸声从耳畔透来。

总算是安静了,季芜去喝了口茶水,也跟着躺下睡着了。

季芜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暴君的童年。

小时候暴君生活在一个破落的小院,她的母妃极其受宠,却极不喜欢她。

因为她是女儿身,不能去肖想那个位子。

在她弟弟出生前,日子不算太难过,可当她母妃生下皇子后,就开始失宠。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是坠入了水深火热的地狱里,这四方天地,最擅长的就是踩高捧低。

她成了宫里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对象,任打任骂,身上常年都被青紫色覆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