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恶狠狠地对尤开说:“上来把这个题目给我做了!”
尤开垂头丧气地走上讲台,深吸两口气,准备从粉笔盒选一只不那么狰狞的断指。班主任怒吼:“还挑挑选选什么呢,拿我的笔!”
那截跳动、带血、还微微温热的手指跳到他的掌心,攥住他的手指。
剧痛从手指传过来,就像被老虎钳紧紧焊住一样,尤开痛得两眼发黑,眼前直冒金星,用尽全力也没法把快镶嵌进自己身体的断指给掰下来。
班主任:“还磨磨蹭蹭干什么,让我请你吗?”
尤开有苦难言,脸白得几乎像纸一样,那截断指狠狠嵌进他的肌肤里,仿佛穿透皮肤,与血肉融为一体,别说拿断指来写字,现在问题是,压根拔不出来呀!
“老师,我能再拿一根粉笔吗?”
他哆嗦着说。
班主任两眼瞪得像铜铃,目眦尽裂,快要滴出血来:“你手里不是有粉笔吗?找什么借口,是不是不知道这道题怎么解?不知道的话……”
他的嘴巴咧到耳根,尖利的牙齿白森森如并排钢刃,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尤开抵着冰冷黑板,双腿发软,那截断指紧钳,像猛兽张开嘴狠狠咬住他,不肯松口。他尝试用自己身上的笔在黑板上画两下,绝望发现,只有血液才能在这个黑板上面显现痕迹。
于是他一狠心,把左手食指伸入口中,重重咬下去,鲜血汩汩流出。十指连心,那瞬间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用自己的血液在黑板上解答题目。
方棠棠瞪圆眼睛,咬了咬唇。
答题的时候,尤开手指一直在滴血,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用力把自己手指在黑板上磨,血肉磨去,露出森森白骨,骨头和黑板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下讲台时,尤开脚步虚浮,脸上没有血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