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云淡风轻地讲述完,孟怀多嘴问了句:“哎云先生,你说在南疆那几年过得很苦,都吃过什么样的苦?”
云荣淡然地笑道:“被关在笼子里当牲口一样卖过,也被特殊嗜好的男人玩弄过,被富家少爷打断过腿,折断过手,被逼着舔过鞋喝过尿吃过粪便,后来也遇到过好心的姑娘,在寒冷的冬夜给过我一口热汤,一身蓑衣。”
他语气平静的说完,低头饮了口茶。
孟怀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他又赶紧爬起来,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陆从霜突然有些后悔问这些了,她实在没想到,温和儒雅的云荣,竟然有过这样黑暗惨痛的经历。
平日里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话永远慢条斯理,温和有礼。
“抱歉。”陆从霜低下头,“云先生对不住,我不知道……”
云荣温和地笑着打断她:“掌柜的不用道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能活下来,就证明我不在意,要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与你们对谈。”
“只是……”他低头笑了声,眼中悲痛一闪而逝,“我此生无颜再见温氏一族,更是对不住爹娘。”
离家近十载,他再没回去过。
陆从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给予宽慰。
唐羽孟怀,都上前拍了他下,王大牛也他后背轻拍了下。
赵怀信在他身后,轻声说了句:“终有一天,你会站在太阳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