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不可回,如同流水不可倒一样,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痛。
宋泠也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她垂眸不断呢喃:“不会了,不会了……我的阿昭,再也不会回来了……”
纪明舒看着这样的宋泠,心里也闷闷地难受,她跟着她很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安全感,亲人,朋友,爱人全都都没有,唯一那么点的执念,也是谎言和欺骗堆砌的。
人不怕绝望,而怕的是自以为是希望的绝望。
车子启动,纪明舒看着前方,声音淡淡开口:“那就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好到不能再好为止,一点一点地把她的心捂暖,沈昭心软,她会接受的。”
宋泠垂眸,低眉看着自己的手心。
她什么磨难也不怕,只怕那颗心已经死了。
一颗死了的心,又该怎么捂暖。
车子疾驰行驶在公路上,天边忽然乌沉浓墨倒下来一般,只消片刻,忽然天空一阵闷雷,豆大的雨滴一滴一滴啪嗒落在车窗上,只几秒,那雨就瓢泼倾泻下来,震耳欲聋的雨声就在耳旁回荡。
宋泠抬起头,看向车窗外,外面雾蒙蒙一片,几欲要看不见路了。
车厢里突然响起铃声,是纪明舒的手机。
纪明舒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前方道路,一边拿起手机,瞥眼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蔓蔓”,她怔了下,接通:“喂。”
电话另一头,林蔓蔓和沈昭在操场上正并肩走着,突然下雨,她们躲到了体育器材室,沈昭去了洗手间,林蔓蔓抽空连忙给纪明舒打了电话,道:“明舒,沈昭在江大,我们——”
话还未说完,林蔓蔓忽然听见电话那头发出剧烈地砰一声,随即是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和着轰隆的雨声,听着叫人心惊胆战。
“喂,明舒,明舒——”林蔓蔓不停焦急地喊,可那头却再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