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掖庭宫到底不比紫兰殿, 窗棂可供开合的尺度也小上许多。牧怀之本来个头就高,手长腿长,半身攀在框上,尝试了两下,愣是没找到迈腿的地方。
陆齐光有些着急,生怕牧怀之被发现,向他伸出手, 供他借力。
二人手掌贴合,陆齐光一使劲儿,终于将颀长的青年从殿外给拽了进来。
只是用力太猛, 牧怀之没稳住身形, 往陆齐光身上直愣愣地一栽, 直接把她往地面上按。
他眼疾手快,伸手护住了陆齐光的后脑,却仍是不可避免地将她压在身下。二人就这样相互纠缠着, 重重一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殿外的女官也听到这声响,叩了叩门,向陆齐光问道:“殿下,您还好吗?”
陆齐光被护着头,脊背直接砸在地上,疼得倒吸凉气,几乎发不出声。
可牧怀之趁夜到掖庭宫来找她,一旦被发现了,定会被处以重刑。
她强打起精神,几乎从牙根里挤出话来:“本宫、本宫好得很!夜已深了,本宫要歇息了,你不得再多作叨扰,如有需要,本宫自会唤你。”
女官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被发现的危机似乎暂时过去了。
陆齐光疼得眼泛泪花,眨了眨双眸,这才去看身前的牧怀之——他的神情有几分茫然,藏着出糗后的狼狈与局促,面颊也染上些许微红。
他凝望着她,而她也注视着他。
“噗。”
“呵。”
二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
陆齐光抬起手臂,顺势圈上了牧怀之的脖颈,双手虚虚地搭在一起,指腹摸索着他流畅的肩颈。
“你来了。”她嘴角上扬,笑弧清澈无邪,仍是他心爱的那个小姑娘,“我时常感觉你奇怪得很。不管我在哪里,你总能找到我。”
不论她在哪里——宫宴上,京郊荒宅里,掖庭宫中,战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