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对此有所察觉,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被与牧怀之共度朝夕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才毫无防备地让他独自向牧破虏提起此事,为他招致了如今的皮肉之苦。

他杳无音讯的这两日,料想都是跪在这里。

昨夜,又才下过一场雨。

——怀之,在你年少时,他是不是也这样对你?

陆齐光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而是藏在心里,不愿再去揭开他从前的伤疤。

她依偎着牧怀之,手指在他眉峰攀爬而过,像要摘去挂在其上的雨露:“镇国公现在在何处?”

“你不必去找他。”牧怀之露出一丝苦笑,“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哪里的话。”她轻轻地松开了他,“要与你成亲的人是我,是我们与他之间的事才对。”

陆齐光抬起头,视线在镇国公府内逡巡游走。

府内并非没有人烟,只是小厮与仆役无不噤若寒蝉。他们若无其事地干着自己手头的事,远远地躲避着中庭,有意不去触碰父子之间的拉锯。

靠西的厢房处,有小厮埋首进出。

牧氏次子战死,镇国公夫人亡故,牧氏一族别无旁支,只余牧破虏与牧怀之二人——料想牧破虏其人,此刻应当就在西厢房内。

陆齐光走到牧怀之面前,轻轻弯身,贴近他冰凉的唇。

牧怀之的身躯有刹那的颤抖,但很快,他抬起下颌,迎上了她的吻。

气息在二人鼻尖旖旎交缠,陆齐光的眸光温柔而坚决。

“等我。”

她向牧怀之留下一句承诺似的话语,抽身向西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