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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相拥多久,二人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身躯分离时,因为站了太久,陆齐光小腿发麻、足下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牧怀之见状,又不由分说地将她捞入怀里,待到酸麻感逐渐远去,才背着她下山。
他还挺喜欢背她。
小姑娘伏在背上的时候,呼吸总是烫的。
陆齐光窝在牧怀之颈侧,环在他胸前的双手去捉他马尾中翘起的一缕发:“你送我下山,鹰扬宴该怎么办?不参加了吗?”
“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牧怀之云淡风轻,“与你相比,就更不算要紧。”
他此时已大致猜到陆齐光答应赴宴的理由,顺势起了话头:“你在鹿鸣宴上,可观察到什么?”
提到正事,陆齐光恢复了些许精神,一壁回忆宴上的场景,一壁向牧怀之交代起来。
“方才送我上山的官员,是省试的弥封官——吏部主事张成和。他倒是同我说了一些与弥封有关的事,可一星半点有用处的东西都没讲。”
“而且,这人好像还和吏部的曹尚书关系不睦,同曹尚书说起话来,也畏首畏尾、唯唯诺诺的。”
听见张成和与曹尚书二人行踪,牧怀之眉峰一抬。
“关系不睦?”他的话语中含着思索,“但据我在吏部的友人所言,张成和弥封官的职权,是曹尚书亲自敲定的。”
“是吗?”陆齐光惊奇,“张主事说,所有举子的试卷都是他一人负责弥封。难不成是曹尚书太过讨厌他,所以把这等又脏又累的活甩给他?”
“不,不对……”她一面说,一面从自己的话里发现了不对劲,眉头一皱,改口道,“居正卿舞弊是借助弥封完成的,张主事不可能不知情。难不成……”
牧怀之没接话,仿佛在无声地鼓励她说出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