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都要觉得好笑了,在这种时候元簪笔居然还不忘为别人开脱。
“因我与皇帝有关,除却几位皇子之外最最名正言顺,”乔郁寒声道:“所以,你选择的新君是我,对吗?”
元簪笔正要回答,乔郁忽而扬起了一抹极艳丽妖艳的笑容,“你说你四年前就知道我的身份特殊,你早就想回京,陛下将你召回制衡我,所有人都惋惜你被迫放弃大好前程,卷入京中是非,甚至连我都这样想,自你回京之后,对我百般容忍娇纵,我原以为,你之所作所为不关乎任何利益,只因你我少年情意。”
他说的清晰缓慢,残忍极了。
“而你现在却告诉我,你想要我为君。”乔郁温热的手指轻轻划过元簪笔上下滚动的喉结,直到落在他失色的嘴唇上,“故而,我可否以为,元大人近一年来不过虚与委蛇,为的是我更配合你,再往远些看,我若为君,朝中世族对我厌恶至极,我定对扶持我尚未的你百般仰赖,以元大人的心思手段,元氏的无尚恩荣,恐怕还能再延续一代帝王,我说的可对吗?”
他每说一句话,元簪笔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单薄的里衣原本就被水打湿,如今紧紧地贴在元簪笔身上,冷的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乔郁二指抬起元簪笔的下巴,宛如在打量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璧,目光虽然赞赏,但毫无感情,“元大人,尔有元雅之风。”
元簪笔看向他的神情几乎有一瞬间的茫然。
乔郁何时在他脸上见过这般可怜无助的神情,连心都跟着抽搐两下。
平心而论,元簪笔实在不适合归京,他不可谓不聪明,心思不可谓不深沉,手段不可谓不高明,然而他并没有那些久居官场的老狐狸那般舌粲莲花,颠倒黑白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