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与乔郁亲厚是事实,”顾渊渟道:“你一心想要乔郁做皇帝,他心中所想你可清楚?若是他当真效忠刘曜,你欲如何?”
元簪笔平静道:“不如何。”
顾渊渟眯了眯眼,不想错过元簪笔脸上每一个表情。
可他就是这样平然,恬静。
从一个男人身上看出这点是很奇怪的事情,从元簪笔这般身份地位的人看出这点更是奇怪,他本该野心勃勃,可哪怕策划万千,顾渊渟也只能从他身上感觉出静逸来。
顾渊渟忽地笑了,道:“元大人,有些道貌岸然了。”
元簪笔低下头看书。
顾渊渟从前觉得元簪笔像是一汪水,无论什么投掷其中,也不过二三分涟漪便销声匿迹,然而事实自然不是如此,他若当真寡欲,早就依照元簪缨的嘱托找个清闲之地悠游林下去了,何必搅在朝局中。
更类冰封大湖。
面上纵无波澜,实则下方暗流游动谁得而知?
顾渊渟笃定道:“你会杀了他,不对,无论乔郁怎么选,选什么,你都要杀了刘曜。”
元簪笔神情不变,手指小心翼翼地划过竹简。
车帘悬挂一半,摇摇欲落,阳光时不时地落在元簪笔的脸上,他垂眸读书,好像外界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确实是个芳兰竟体,与世无争的世家公子模样。
顾渊渟啧啧感叹,“伪君子当如是啊。”
……
刘曜有点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