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乔郁脾气诚然很不如何,但他想投一人所好收买人心实在太容易,他用了这样长的时间,竟让元簪笔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为他说不得?
皇帝看自己跪在地上的臣子,青年人恭顺,是他最想要的样子。
皇帝皱了皱眉,片刻后又顺展开来,道:“下去吧。”
……
乔郁抱着猫,百无聊赖地坐在篝火边,一手扒拉着阿璧身上的软毛,一手拿着支小树枝玩火,就连年纪最小的公主也不会如他这样无所事事地坐着逗猫看火。
火光照在乔相身上。
元簪笔见状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觉得身上好像也没有那样冷了。
皇帝此次出宫名义上是为了太皇太后祈福,令太子监国却又放任流言重伤储君,废储之声甚嚣尘上,他冷眼旁观。不加以阻止,究竟是想借此机会废太子呢,还是想……看看谁有不臣之心,为太子铺路呢?
那乔郁的种种举动,非但是无用功,且触了皇帝的逆鳞,如此为臣,留之无用,倘若旁人也就罢了,被罢官回家尚算圆满,乔郁这样的,能不能留个全尸还未可知。
与乔郁划清界限或许就是眼下最聪明的法子了,既保全自身,又不会触怒皇帝,还讨了太子的欢心。
乔郁拿出沾着火焰的小树枝,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元簪笔似乎好些年没见他这样笑过了,于是脚步一顿,站在不远处看他。
乔郁察觉到视线,慢悠悠地抬起头,乍见元簪笔,心情上佳,毫无防备地挥了挥小树枝,眼中笑意还未散。
他虽然不知道皇帝叫元簪笔导读何事,不过能见到元簪笔已很高兴。
元簪笔想,这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法子。
元簪笔想,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