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苦笑道:“太皇太后病重,老人家身体一直很好,深入检出不问世事,前几日为了我去见陛下,”他一顿,几乎要哭出来了,“现在就病重得起不来床,我想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只说太皇太后神志不清,谁也见不了。到了母后那,母后又哭了半日,告诉我说宫中皆传是我将太皇太后气病。”
淮王安慰道:“太皇太后年纪大了,生病也是人之常情,太子不必将这些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他心中暗暗感叹皇后不分轻重缓急,这样的话不去追责是怎么传出来的也就罢了,竟还能对太子说,太子本就是强弩之末,难道皇后要做那最后一根稻草吗?
“连太史局都说了是天象有异,乃是天灾,非是人祸,陛下将欲去祈福祭祖,来回七日,太子所要做的便是好生监国,不要过于忧心。”
他不提皇帝要去宗庙祭祖还好,提了太子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太子低声道:“废立东宫,都是要去太庙告慰先人的。”
淮王闻言一愣,道:“这话也是皇后听来的?”
太子半天不语,等同于默认。
淮王不知道自己该喜该怒,亦或者该感叹陈秋台聪明一世,唯一一个捧在手心中养大的妹妹居然如此愚蠢。
太子望着他,眼神让淮王想起了自己少年时见过的待宰羔羊。
淮王觉得自己好像笑了一下,也好像没有笑,他以一种在太子看来相当关切而悲哀的语调说:“殿下多心了。”
淮王的反应令太子如坠冰窟。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