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有些担忧地望着梅应弦,对方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这话在大人耳朵里还是狡辩,”梅应弦道:“这事我兄长确实理亏,没什么可说的。”
青年人神色疲倦,脸上还蹭着刚才元簪笔把他摔到地上沾着的灰,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笑。
他手腕肿得像个馒头似的,此刻也忘了疼,只顾着和元簪笔说话。
元簪笔道:“大人先找个大夫吧。”
梅应弦有气无力地叫人,“去,找个能治跌打损伤的大夫来。”他见元簪笔没有走的意思,只好道:“大人请坐,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元簪笔居然真的毫不客气地坐下了,道:“青州还有多少军队?”
梅应弦尴尬地咳嗽两声,道:“你不是去过军营了吗?”他一顿,刚才情况紧急,他又实在心中有鬼,才会因为元簪笔这一句话自乱阵脚,“你根本没去过!我就说你们今天才来,哪有时间精力又处理事务又来我这,还去了趟军营!”
元簪笔平静地承认了,“我确实没去过。”
梅应弦怒气冲冲,本想指责,但想起自己理亏在先,只好忿忿道:“两万有余,还得算上老弱病残,还有打杂的,做饭的。”
元簪笔淡淡地说:“令兄治军不严。”
梅应弦忍了半天,道:“哪个地方没有虚报的情况,连年水灾去哪弄那么多青壮来?”他接触到元簪笔的眼神,猛地又想起对方曾是西境五州的主事,这些事情比他清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