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褚又不是个耳目皆失的傻子, 如何能相信她这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说词。这女子可是狡猾的很, 而且油嘴滑舌惯会讨人欢心。
他轻嗤了一声, 掐着阮夏夏下巴的力道并没有放松,“夏安觉得朕会信吗?”
他冷冷开口,一脸的风雨欲来。同时他的手指往下移去,放上了女子修长的脖颈。
危险!巨大的危险!
阮夏夏的心中顿时响起了警铃, 整个人头皮发麻, 男主此人的性子极其的别扭,而且他很强势,讨厌被人欺骗……无奈,她只好搬出杀手锏了。
“兄长, 其实, 夏安去大觉寺也有自己的私心,大师曾言夏安命中有一劫,可是那劫难最终却落到了夏安胞姐的身上。”说到这里,她垂下眼皮, 声音也适当的放低下来,“这个世界上若是要同时存在安南侯和宫中的……,那大觉寺便是非去不可,不然姐姐怎么可能活着下来又入了宫……”
她低声呢喃,颤颤巍巍地用手掌覆上男人的手,柔嫩的触感还有她动作的含义让裴褚神色怔忪,眉间的沉怒一点一点消散,反而变成了难以让人察觉的喜悦。
松开放在女子颈间的手,下一瞬转手紧紧握住了小了一号的手放在手心,蓦然一笑,冷硬的面庞变得如沐春风,不过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却成功让阮夏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到大觉寺去倒是个好主意,夏安所想不错。朕感念先父,也实在想念大觉寺的风景。正好,朕与夏安一同去一趟。”
裴褚的身份以及他从小所处的环境,注定他是一个情绪不能外露的人。定王和荣阳长公主也并不是那等十分慈爱的父母,可以说他在孤独和严厉的要求中成长。后来,定王身死,荣阳长公主因不能接受事实而逃避,他又被迫迅速的成长起来。
可以说,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阮夏安他遇到的唯一能让他觉得不那么孤单的人,喧闹鲜活,搅活了一池冰冷无波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