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在外面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徐徐地呼出口缭绕的烟气。
里面关着的这个也就二十出头,没什么机会上学,早早出来打工,和他儿子一般年纪,他一时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一片安静中,里面再次突然传出声响。
岁数还不大的小年轻紧贴着铁皮门,音量极低地开口,声音绷得死紧。
“哥,我这辈子还长。”他小声说,“但他这辈子已经没了,肩上挑着的担子扛不住了,总要有一个结果,让他家里人知道他不是抛下这个家不管了,是把自己有的一切都留下了。”
外面的中年男人蓦地沉默。
夜正是最黑的时候。
中年男人卸下铁皮门房上的窗户,动作仔细,隔着窗户卸下的空洞和他对望,说:“给你十分钟,赶紧回来。秦瘤子自己做了两手准备,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是。”
工地上静悄悄一片,黑暗笼罩大地,远处城市中心的霓虹影影绰绰,无忧无虑地烂漫。
陈生轻手轻脚地闯进深浓的夜色,静谧地拔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