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如此区别对待,花满楼也含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崔略商更不好意思了:“我欠你个人情!有需要我帮忙的,可一定得叫我才好!”
若这巨额诊费会成为一个人乃至家庭的负担,那便违背他施救的初衷了。晏亭也知晓这些钱财对花家并不算什么,这才会收下——而他本也是生活在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他凭心意收费,又哪敢有人说一句不是呢?
没错,他不过是凭借心意收费罢了。
晏亭点头:“好。”
不过基本上用不到对方……顶多会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他对赚钱有点想法。
陆小凤笑眯眯道:“那我们便先走一步了!”
游龙生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几人纵马离去,只看得见淡蓝色和月白、深灰的衣衫,还有赤红色的披风,一同在空中飞舞飘荡。
好不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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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与洒脱被他们带走,热闹也随他们而去,而对此时的晏亭来说,只余安静,还有一种随之而来的‘果然’,身边那么多人,来来去去,又归于他这七八百年来的平淡。
修仙,修的是仙人,是本我,亦是孤独,只有耐得住孤独的人,方能通过修仙的独木桥。
就像渡雷劫的时候,也只能自己去扛,便是这么个道理。
可修无情道的人,还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晏亭自身,也是又渴望被关注又会为此感到害怕的矛盾性格。
他微微垂下眼眸,把折扇揣起,脚尖轻轻一点,瞬间腾飞三尺有余,竟不知他如何在空中借力,又轻轻一点,便飞掠那三层高的酒楼,只在屋脊踩了一脚,忽而飘然远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不免发愣,看得一旁经过的普通百姓茫然地揉了揉眼睛:是看错了吗?还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