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丧尸摔下去了,而不是被挤压在窗口动弹不得,这就意味着墙外堆叠的丧尸少了!
不然,那只丧尸怎么也不会直接从窗口滑下去。
这一点从房顶上逐渐稀疏的脚步声中也能听出来。
第二点则是,天快亮了。
今晚是没有月亮的,而这么大一片丧尸浩浩荡荡地走过来,雪地肯定也会被直接踩下去。
他们关门的时候,天空一片乌沉,天地之间唯一的分界就是雪地。
这种情况下,他们已经隐约看见了天空云层的轮廓,只能是天将破晓了。
他们从发现丧尸开始就一直坐在车里,稍大一点的动作都不敢做,更别说去看时间。
外面丧尸的脚步声像无数张催命符,每个人的神经都死死绷着,不敢睡,不敢动。
后来透气窗破了,众人连喘气都要小心翼翼,放缓速度,生怕自己呼出的那口气让丧尸嗅出了人味似的。
在密不透光的室内静坐,连带着时间和空间都被凝固。
陈竹西上车之后就一直看着窗口,她身边的车门虚虚地合着,她没有敢冒着被墙外的丧尸听见声音的风险关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止是她,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盯着唯一透光的窗口。
他们这一天一夜过得太累了。
原本不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吧,至少也称得上一句娇生惯养长大的。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最累也最烦恼的事,大概就是学业了。
一场灾难突如其来,所见所闻都被颠覆。逼着几个菜刀都未必提过几次,家禽都未必亲眼见人杀过的,还没出学校的学生,抡着斧头就要往人身上招呼,要不是有B 栋那几天安生日子让他们消化,再加上他们知道了还有保护区这个盼头在,恐怕早就崩溃了。
可之前经历的所有,对于陈竹西来说,都比不上这一天之内接连几次和死神的贴面舞来得让她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