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被沈静昀看破心思后,觉得有些掉面子,耸了耸肩,吸了一口气,嘴硬道:“我是怕你胡乱行事后,惹祸上身。你我即将定亲,袁沈两家马上就是荣辱一体,不分你我,你若是为了凌不疑给自己招来祸事,还会牵连我袁氏满门。我是为袁氏考虑,而已!”

听完这话,沈静昀心里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

她就知道,袁慎这家伙嘴里就说不出好话。

哪管他是真的关心自己而吃醋,沈静昀朝着袁慎就是一脚。踢得袁慎吃痛,表情都扭曲了。

“你......你敢踢我......这事大牢,我可是廷尉府侍郎,你怎敢对我动武!”袁慎捂着被踢的地方,原地跳了几下来缓解疼痛。

“廷尉府侍郎怎么了,我还是长林卫总将领呢。再说了,我踢我未来郎婿,你有意见?”

袁慎被沈静昀气到不知该说什么。他算看明白了,沈静昀和程少商都是同一类人,蛮不讲理,横行霸道。这沈静昀还比程少商的武力值高,嘴皮子也不比他自己差,简直就是高配的敌人。

“你简直不可理喻,不识好歹!一言不合就动手。我告诉你啊,下次再这么胡乱行事,我可不管你了,就任凭你在牢里自生自灭。”

“你若再说那些疯言疯语,我就在你那条腿上再踢一脚。”

沈静昀说完转身就要走,去找文子端一起救凌不疑。

袁慎虽然生气,但最终还是不想让沈静昀去找文子端,别扭地又把她叫了回来。

“行了,你别去找三殿下了,我一会和程少商去找淳于氏,调查当年孤城一案凌益的罪证。不愿意回去,就勉强让你跟着吧。”

沈静昀一听要去找淳于氏,又想起来顾潮徽的事情。看来这个淳于氏知道的还不少啊。她是得好好问问。

不过光是这么去,淳于氏怕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她得找到当年汝阳王妃送给淳于氏的那钏南国翡翠手链。

“我想去一趟城阳侯府。”

“你去那干什么?现在城阳侯府到处都是尸体,陛下还没派人去处理。”

“那太好了。我去一趟城阳侯府。等少商来了之后,你差人来告知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沈静昀头也不回地就跑出大牢,骑着袁慎的马去了城阳侯府。等袁慎出来,想骑马一同去的时候,才发现按沈静昀把自己的马骑走了。自己要是走去城阳侯府,怕是要来不及提审淳于氏了。袁慎实在是无可奈何至极。

堂堂一个廷尉府侍郎,居然要在都城里徒步。好没面子。

沈静昀赶到城阳侯府的时候,确实是被吓了一跳。这满院子的尸体,当真是骇人听闻。比起战场,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到底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沈静昀捏着鼻子,跨过弥漫着血腥味的尸体,找到了淳于氏的房间。在她的首饰盒里成功找到了那钏翡翠手链。

可是就这样顺利,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这城阳侯府,貌似还存在一线杀机。有人正蠢蠢欲动,伺机而行。

沈静昀倒是不害怕这种隐藏的杀气,只是这青天白日之下,这人就敢如此嚣张地对她动手吗?她收好手串,顺手捡起尸体手上握着的剑,放慢脚步,警惕地看着周围。

走到城阳侯府会客厅门口的时候,沈静昀在外面就看见那窗户纸上清晰可见的血。那血就像染料一样随意挥洒。可想而知,那天的场景到底有多残暴,多血腥。

但是现在沈静昀并没有心思感慨。因为在这布满鲜血的门后,也就是凌益身死之处,站着一个人。那人影透过光影的折射,落在的窗户上,似有若无,但是却并不模糊。

沈静昀深吸一口气,紧握着剑,看着人影在自己面前越变越大,也就是说这个人在一步一步靠近自己。虽然是白天,但是沈静昀还是不免有些心慌。

干脆主动出击,沈静昀猛地推开门。

她看清了,只是一眼,就看见了这个人。

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身黑衣,戴着面罩。

这人沈静昀从来没见过。是谁?

那人估计也是没想到沈静昀居然会突然推开门,愣了一下,然后举起手里的大砍刀,朝着沈静昀劈了过去。沈静昀侧身躲闪之际,抬腿,膝盖顶在那人的腹部,然后手刀朝着他肩胛骨间砍去。那人吃痛,往前踉跄一下,然后木讷地转身,盯着沈静昀看。

“你是谁?”沈静昀举着剑,对准那人,语气冰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