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恕闭了闭眼,即便现在已经坚韧不拔的人也忘记不了当初那种绝望的心情,“我用刀割断了她的喉咙,可是她并没有马上死去。”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只有刺穿心脏才是最快解脱的方式,她连死也痛苦地挣扎了许久。”
听到这里,江燕如的手指变得比他的还要冰冷。
如果按照推算,他那时候才七岁。
七岁的孩子一个人带着妹妹逃亡到这里,还要忍着痛苦解脱重病的妹妹……
这是江燕如无法想象的事。
而且——
江旭说过,举报萧恕父亲的人是她爹。
江燕如的心一分一分凉了下去。
萧恕是知道这一切,才把她从蜀城带过来吗?
细雨从树冠的缝隙里飘落,沾湿了两人的脸,丝丝冰凉带来了寒意。
江燕如不知所措地抬起小脸,张口欲喊,却又很迷茫:“哥、萧恕……”
萧恕松开她的手,勾住她的腰,把她又往那树下带近了几步。
“虽然我不想这么快让你决定,既然他们已经把手伸到了我身边。”萧恕低头在她发端轻嗅,仿佛还在闻那股已经不存在的幽香,“阿如,你选吧。”
“——我等不了了。”
萧恕轻言慢语却语调冰冷,比雨丝的温度还要低。
要么,以死来斩断过往。
要么,让他心甘情愿地放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