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妃连连摇头,口里喃喃道:“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两人哑谜一样的对话让皇帝心绪焦躁,“皇后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韩皇后挣脱了皇帝的手,后跪了一步,手交握在身前,微微昂首,漠然道:“臣妾无颜承蒙陛下厚爱。”
丹唇一张一合,几乎在所有人措手不及之时扔下了一句震撼所有的人话。
“臣妾恐此生都不能诞下陛下的孩子。”
高允错愕之下失态到连声音都控制不住,蓦然拔高声音:“你说什么!”
意识到皇帝震怒,一直跪伏在地上的孟千秋忽然直起身插话:“回陛下,皇后娘娘常年血虚体弱,本就不容易有孕,今次草民在娘娘的汤药之中还查出了一味血躁草,娘娘一连服用三日,今日更是险些血崩而亡。”
“血躁草……”
高允心错漏了一拍,心里没有来的一慌,甚至他都没空去想这个陌生冒出的青年是谁。
在皇宫里长大的人,对这些能伤人无形的草药名称并不陌生,即便是一再禁止,可总有人会千方百计地找来。
韩皇后宫里的人都被限于别院,唯有怜妃得了他的准许回去探亲。
怜妃看见皇帝忽而朝她凝目看来,慌忙道:“陛下,皇后姐姐的药都是太医院配好的,从来都是由姐姐的心腹一手操办,臣妾冤枉,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姐姐,既知道是这样阴损的药居然也给臣妾饮下……呜呜呜……”
“是,我容不下你。”韩皇后直挺挺跪着,即便是一脸苍白,可丝毫没有畏惧退缩,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她这具病弱的身体。
她直言不讳的态度让高允有些无措,她就像是突然要抛开了所有枷锁,想要飞走一样。
高允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感受到单薄衣袖之下她尚在跳动的脉搏,他紧紧握着,丝毫顾不上这样的力度会弄疼韩皇后。
怜妃扯着皇帝的衣服,害怕道:“陛下救救臣妾……”
皇后当着面说容不下她,这次是灌药,下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手段,她像以往一样委屈地祈求皇帝,希望能得到他的怜惜与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