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如又掰出两根手指,杵在他眼底,用力晃了晃。
虽然这两次里面是有点水分,可实打实算也是有那么一回的。
萧恕慢悠悠睁开眼,却不看那两根颤巍巍的手指,而是错开视线去看江燕如。
江燕如本来瓷白的脸也变得胭红,眼圈哭得红肿,润黑的眼珠透亮澄澈,发簪从她松散的云鬓里脱了出来,半挂在她披垂下来的发丝上,颤颤巍巍,欲坠不落。
一只蜡烛烧完最后一点,留下一堆凝结的蜡泪。
屋内暗了一些,昏黄的光线让人的心也跟着不断往下沦陷。
好像一脚踩进了流沙,整个心一直往下坠,好像永远都到不了头。
刚刚应该把她打晕的,萧恕这般想。
可是却已经有心无力。
他闭上眼暗自运气,这一次他感到了比往常更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他所有的气血往下涌,无法如他所愿。
江燕如见萧恕不动,自己也没有法子,只能拖着软胳膊软腿爬起身,满屋找水解渴。
可这间屋子常年无人居住,下人也不会准备茶水,江燕如磕磕绊绊,最后又绕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氍毹上,伸脚一踢,原本就半开的盒子就掉了一本卷起的册子出来。
原来那刘公子居然给萧恕送了书。
江燕如不由诽谤萧恕又不喜欢看书,这礼算是拍到马腿上了。
但是书好啊,都说看书能静心。
江燕如满肚子冒火压不下去,把书捡起来摊在膝头。
翻开看一眼,她连书带盒子都踹飞了。
那哪是什么正经书,而是本画册子。
还专画得是赤.条条的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