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定平垂着视线看向骨灰盒,又抬起来看他,眼眶发红地滚出两行眼泪,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很是难听。
“你很难过?你应该骄傲,有你这样的爸他还能成为英雄,你应该高兴他没遗传到你自私自利自负的基因。”
严定平激动地晃起了身体,撞得轮椅也晃起来,张着嘴「啊啊」直喊。
严既锋站直真情为居高临下对他说:“放心,你最讨厌的儿子是最像你的。属于我的,我一样也不会放手。至于严越钦,你该庆幸他死得早,不然我也会弄死他。”
“啊——”
严定平吼出了一声,连鼻涕都出来了,看起来很难过又惨。
严既锋觉得严定平确实惨,但现在这个连上厕所没人帮忙都会拉身上,和心爱的儿子告别也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都是严定平自己弄出来的。
严既锋欣赏够了严定平的惨样,转开身时手机突然响起来,看到是何伯他立即接起来。
“既锋,刚才有人来了一趟,不知道和小姜说了什么,小姜突然流了鼻血——”
“他现怎么样?”
严既锋急切地打断,何伯接着说:“已经止住了,他回房间休息了……看起来、好像没事。没有像之前那样出神不理人。”
“我马上回去。”
严既锋挂了电话就往外走,完全不管严定平怎么样。
严定平在后面盯着严既锋,看他走想叫住他,想开口,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干哑的喊声,最后严既锋头也不回地走了,房门关上留下了一片寂静无声。
“家属先别走,马上要——”
严既锋出去被人拦住,他直接回,“我不是家属。”
接着,他不管对方要再说什么离开了墓园,急忙地开车回去。
严既锋有种强烈的直觉,姜钺肯定都知道了,他害怕不是姜钺知道,但也不明白他在急什么,只是强烈的直觉不停在提醒他必须马上见到姜钺。
他一路赶回去,把车刚在院门外停下就下了车,急忙冲进了门,进屋见到何伯就问:“姜钺呢?”
何伯刚去把院子里没打理完的花园弄完了,看到严既锋回来得这么快有些意外,连忙说:“他在房间睡觉。”
刚听何伯说完,严既锋已经到了楼梯上,脚步声急促地从走道响过去,最后停在了姜钺门前。
他抓着门把用力捏紧,双眉往下沉了沉,终于轻轻拧开房门进去。
房间的窗帘关着,他刚从外面回来视线一时不习惯,什么也看不清。
“姜钺。”
严既锋叫了一声,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就伫在门口等到视线习惯了光线,发现姜钺没在床上睡觉。
姜钺根本没在房间。
“姜钺!”
他的嗓音不自觉沉下来,急忙去了浴室,没有人,衣帽间也没有人。
他立即又出去到了他的房间,到处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人。
“姜钺。”
严既锋叫着姜钺的名字,去书房找了一遍,楼上到处全找了一遍,都没有见到姜钺。
何伯在楼下听出了不对,赶忙上楼来,严既锋见到他冷声地质问:“姜钺去哪儿了?”
“他、他不是在房间睡觉吗?”
何伯回答得小心翼翼,严既锋听了用力吸起一口气,仰头闭了闭眼,伫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他看着严既锋这样有些心慌,确实他是亲眼看着姜钺回房间的,姜钺也没说要去哪里。但严既锋这样肯定是到处找了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