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看到别人隐私的愧疚和隐隐的刺激拉扯着她,她压下了那个门把手。
随着室内昏暗的光线渗透出来,容汀看到深蓝色的窗帘,深蓝色的地毯,同款书桌和椅子。
里边的书桌平面很大,上边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宽屏微凹面电脑,连接着看起来很奇特的麦克风和耳麦,桌下边的电线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一起。
原来还真的是配音啊。
整个房间都是暗沉简洁的色调。
容汀把冉酒放在床上,帮着她脱掉外套和鞋子。容汀刚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床上的人的孩子气般踢了下腿,又翻过身去了。
容汀哭笑不得,去洗手间拿了卸妆巾和卸妆油回来,冉酒半边脸埋在被子里,她把人捞出来,让她正脸朝上。
冉酒脱了外套,里边只有薄薄的黑色蕾丝边半袖,因仰躺着,胸口荡漾出圆润的弧度,隐约可见两条细细的肩带。
这是她头一次近距离观察冉酒。
或许以前也有近距离过,但是她却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看对方。
要卸妆的时候她却犹豫了,怕冉酒起来以后生气。
容汀叹了口气,她怀疑自己脸皮会变化,一会儿变厚一会儿变薄。最后还是沾了卸妆液上手。
卸妆巾从冉酒皮肤上逐寸蹭过,能摸到底下肌肤光滑的质地。再看那脸,白里泛红,似清透的果冻。
容汀擦完半边脸,卸妆巾上除了蹭掉的口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这时冉酒突然睁开了眼睛,把她吓了一跳。
她手里还抓着卸妆巾,仿佛做坏事未遂的凶手。
可是再定睛看,冉酒的眼神是涣散的,并没有聚焦在某个点上,相反透出些无辜来。
容汀舒了口气,转而起了些小心思,“冉酒?”
床上的人眨眨眼,脑袋歪了歪,看向她。
“抬起头,我要给你擦脸。”容汀故意很不客气地和她说,“谁叫你回来这么晚,还得我照顾你。”
冉酒唇瓣动了动,容汀听不真切,凑近了又听。
“你好讨厌!”
容汀:“......”
“坏蛋!”
容汀:“......”
“凶我,以后不和你玩了。”
容汀讪讪地装没听到,正要速战速决把她另一半脸擦了,谁知对方听话地仰起脸,鼻尖乖顺地蹭到她的手心,痒痒的。
一种奇异的感觉打在她敏感的神经上,氛围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
她也说不出来,手里的动作就这么停滞了一下。冉酒却很不解地看她,反射弧走了一圈又回来:“对不起嘛。”
那双眼水润好看,沉似夜星,眨了两下,眨得容汀手更抖。
她们隔得太近,几乎是呼吸贴着呼吸。容汀擦完最后一寸脸颊,端着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