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与师父之仇,不想报了吗?且你若无修为法力,可能会遭踏雪寻梅毒手。”
北玄提醒于白鹭不要忘了,她刚刚才中了踏雪寻梅的暗黑困阵,若再来一次,全无修为法力的她必将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不就是你找来不去相亲的挡箭牌,换一个便是,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要不要告诉北玄,冷溶这块儿挡箭牌已经扶正了?
想起暗黑困阵中的八连亲,于白鹭一阵面红耳热,望着冷溶的眸光万分柔情,情意绵长。
“你和冷溶其实有仇吧!要不,你怎地非得拦着我救他?”
于白鹭此言为玩笑之话,北玄却面容严肃的,沉吟半晌。
“人生在世,难言日后之事儿,难断日后之缘。兴许,你医治好他,下一刻,他就会重返天庭。到时,你可会后悔,可会恨他?”
星雨之下,花灯之前,阑珊光影中长身玉立的冷溶静逸如水,似欲乘风而去,凌云而上。
半日前,二人依偎缱绻,春光旖旎,有述不完的情话,道不完的衷肠,仿佛时光会永远平静美好的一同走下去。
然转瞬间,她在桥头,他在巷尾,明明近在咫尺,却似远隔天涯,满眼凄楚,望断前路。
她曾笑呵呵满不在乎的为冷溶准备嫁妆,因她内心深处知晓,冷溶与豆腐西施小秦氏并无瓜葛。
可如今,她心慌恐惧得厉害。
与冷溶分开这件事情,似乎一直以来,她从未想过。
“不会。”
掩藏好颤抖的手,捏住心脏流血的伤口,于白鹭回答得斩钉截铁。
冷溶若因她的施救而重返上界,从此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永生永世不复再相见,她也不会怨恨。
因为,只要他活着就好。
日后,当她再抬头仰望天空时,上面不仅有日月星云,还有他。
如能如此,足以。
气氛变得十分沉重,北玄的眼神透出一丝怜悯。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就算选的菜再难吃,也会含泪吃下去。但若是一盆屎,你也......”
“我会扣你头上。”
北玄畏惧于白鹭要把他埋粪坑的眼神儿,妥协耸肩。
“也罢!他走了,还有我。我会陪着你,待你百年之后,为你盖棺,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