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鹭,你可还好?”
颜华年额头上的鲜血,流过眼睛,他却似全然无察。
轻叹一口气儿的于白鹭,从怀中摸出手帕,帮其擦拭额上的鲜血。
颜华年像是被主人摸头的小狗儿,乖乖的坐在地上微抬头,双眼含笑的盯着于白鹭。
于白鹭很想将帕子塞进颜华年手里让他自己擦,但一想到他刚刚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救自己,便轻轻的、缓缓的帮他将脸擦干净。
“你的额头,不要紧吧?会不会感到头晕恶心?”
于白鹭担心颜华年脑袋受到震荡,颜华年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然后询问于白鹭可有哪里受伤?
他询问间,刚好发现于白鹭的右掌心上染着草叶绿汁和鲜血的伤口,急忙取出帕子缠住。
刚刚滚下山坡时,他完全没有想到于白鹭会不顾手掌被割裂和胳膊脱臼的风险,突然扯住草,想要再攀爬上去。
知她性子倔强,但这是他头一回,看到于白鹭刚烈的一面,不禁轻叹一声。
这一声轻叹,飘飘悠悠,叹在了于白鹭的心坎儿上。
从前二人一同出猎妖任务,于白鹭更喜欢冲锋陷阵在前,因此没少受伤。
那时颜华年总会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埋怨她莽撞,还似老头子一般叹气不止,问她何时才能
照顾好自己?
她笑着表示自己敢如此莽撞,是因为身后有颜华年这个令她安心的坚实后盾。
从前,她是那么的信任他。
可那个不止一次说会好好守在她身边,保护她的男孩子,把她留在失去师父的悲痛断崖前独自悲伤,残忍离去。
在那一天,她突然间,一下子长大了。
对上于白鹭眼中的淡漠生疏,颜华年心脏猛地一痛,一把抓起于白鹭的手,眼底满是后悔和自责。
“小鹭,对不起,我错了。我无法违背师父的命令,他对我有养育教导之恩。”
颜华年将当年他师父百舸真人与其师兄丁七三之间的恩怨,还有百舸真人以上辈恩怨逼迫他与于白鹭断交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