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绸绢的质地触感,让他突然想起少女肩颈的柔腻,当即又将它挂了回去。
架炉生火,将储存的干粉稞混入清水里。道岳守在一旁做起了早膳,他觉着,与其提前为她穿回衣物,免不得要身体接触。不如堂堂正正的,等人醒来,再将昨夜实情相告。
当粥汤醇厚的香气飘起时,江小蛮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是醒了。”低沉喑哑的声线如泉击石。
“啊……?”入目是僧人着月白里衣,手持长柄汤勺的样子。
抬手揉了揉半睁的眸子,江小蛮只觉得头昏目眩累到了极处。她作了一夜的迷梦,一忽儿是娘亲抱着自己喂食,一忽儿又是她自尽后满殿狼藉的血色场景……
“昨夜,我是风寒了吗?”
她半撑起身子,想要醒醒神志。才刚起来些,便见僧人骤然移开了视线,那脸色甚至带了两分不自在。
挪动间,墨发从后背垂落过肩。
胸前空空,视线顺着发尾朝下。
“……”江小蛮特意阖眼,又睁眼看了两次,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确是片缕不着的。
她张口结舌地去看炉边的僧人,很想问是不是昨夜自个儿发梦,爬起来自己脱光了衣衫。
“咳。”洒了把粗盐入锅,道岳垂眸解释了昨夜的危急,“……唐突郡王,额,贫僧是否该改口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