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着眼睛,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初次见到苏氏的画面,似乎有优美的箜篌声音响起,让他嘴角慢慢勾起。
常宁不知道常袁松为什么忽然就提起了她娘,匆匆一瞥间,瞧见了他发丝间的缕缕白发。
似乎许久父女未曾见面,就连各自有了一点点变化,都能无限放大,让人惊讶不已。
常袁松接着道:“若我知道,来到京都会发生这般多的事情,我宁愿在杳光县继续做着县令,至少,安稳。”
今日的常袁松与平日相较,颇有些不一样,倒是让常宁觉着心里有些发慌,禁不住问了句:“爹,是发生什么了吗?”
常袁松的手稍微僵了僵,眸子中不禁沉了下去。
“是爹的错,爹不该领 * 着你们来京都,不该……领回陆子慎。”浊白的一滴泪顺着常袁松的眼角流下,滴在未褪下的官服衣衫上,滴在常宁的心里。
砸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窟窿。
就算常袁松什么都没说,常宁也知道,或许子慎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了,过不了几日便是小年,而后迎接春节的,或许将会是一场滔天的洗礼,那这京都……
又会是一场风雨。
她摩挲着手中的长鞭望向天空,淡淡开口:“爹,是不是林氏那头又作什么了?”
在这春节前夕,对常侍郎府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常雅舒的婚事,若不是林氏那头又闹起来了什么,常袁松也不会这般低沉。
常袁松嘴巴微微动了动,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