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即便如此,你也应当与我说说,周太傅的案宗上到底说了我些什么?”常宁自己在心里认了栽,顺着陆子慎的想法不再多计较,伸着手一下下的抚摸着他的发丝。
既然开始说起了正事,陆子慎自然也就不能再这般腻着常宁了,便起身将袖中的案宗拿出来摆至桌上与她看,指着上头的一处红砂批注道:“周河呈上的案宗上说,他近几日与蓝浆询问蓝府众人,发现周云姣死的那个夜晚,有丫鬟瞧见黑衣人潜入过她的房间,还听见,是授了姐姐的意。”
常宁皱眉道:“不应当的,周太傅与蓝侍郎都处理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案件,不该是这般毫无证据的就听信了说辞的。”
府中几个丫鬟说听见了,便是定了她的罪了?那既然已经听见了是她遣人去的,为何不当即就将这事告知府中主君,还要等到这时呈上案宗来说?
太不妥当了些。
陆子慎亦是点了点头,随即给常宁斟了一杯酒继续道:“周太傅既然能将这份案宗呈上来,那必定是做好了其他的万全准备的,否则只以这句话,放到三公会审之时,也是毫无用处。”
常宁抬头看了看他,少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稳重起来了。就好像是一夜间,那个曾经还喜欢窝在她腿上软绵绵叫着姐姐,一脸纯真的孩子,就变成了如今可以谈兵纸上,审查案件绝不拖沓的成熟少年。
即便她曾经就知道,他并非池中之物,可如今的变化却又属实太大了些。
但也无妨,他安全就好。
二人心照不宣的不再多言,而是继续审视着案宗上的证据,但周河万事准备的齐全,案宗上寥寥数语只是让她存在可疑的身份,并没给她定下什么罪来,一时间还真有些无法入手。
“罢了罢了,闯到桥头自然直,且看周河下一步的动作吧!”好半晌后,常宁终于捏了捏鼻梁出声道,而后拿 * 起酒杯将梅子果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