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坚持的样子,常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叫他去将自己的被衾拿来铺上,入秋天凉,以免再染了风寒。
陆子慎应了,然后搀扶着常宁躺回榻上,替她整理好被衾,就安安静静的窝在榻下不做声,看的常宁心中一阵刺痛。
“我会把手搭在榻边,若你晚上害怕,便拉着我。”顿了半晌,常宁这才缓缓出声。
“谢谢姐姐……”陆子慎隐忍着喜悦小声的应和着,低垂着的眸子中却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灯烛熄灭,榻上的帷幔落下。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常宁的呼吸声也愈渐平缓。
深夜中,陆子慎的眼睛猛然睁开,他微微直起身子侧头看向已经睡着的常宁,眸子中闪烁着一抹激动的光芒,而后他不自觉的喉头动了动,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触碰到常宁的指尖。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是用了陆子慎所有的力气,他鼻尖都沁出了津津的汗,满脸惶恐的看着帷幔后熟睡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见常宁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他这才大了点胆子将她的手握住,然后倚在榻边将被衾往身上敛了敛,将头靠在榻前安心的睡了。
这样就好了,就不会害怕了。
次日清晨常宁转醒的时候,陆子慎已经不再内间了,榻下的被衾也收拾回外间,看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窗子被人支起一道小缝,雨水的青涩和泥土的清香渐渐钻进屋子,房檐上滴答滴答的掉着瓦片存积的雨水,想来昨夜雨下的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