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欢回到家,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夏沐家过一阵儿,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蹙着眉,点了接听。
“南欢女士?”
“嗯,是我。”
“米勒先生生前的遗嘱中,给您留下了三分之一的财产,需要您来确认签字。”
南欢的手指紧了紧,心无端地沉了下去。
“生前,是什么意思?”
“米勒先生昨晚凌晨三点,意外车祸,去世了。”
南欢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说什么,良久才问:“他在哪?”
“容城医院。”
……
容城的冬天虽然比不上莫斯科冷,但总归是冷的。
南欢甚至觉得,比莫斯科还冷。
冷风刺着骨头,从外到内,散发着寒意。
她的身体几乎是倚在傅明礼身上才能稳住,脸色苍白的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其他原因。
以前书上形容的,遭到重大打击连站都站不稳,她还以为只是艺术的夸张手法,此刻才发现艺术源于现实。
傅明礼将她放到副驾驶上,替她系好安全带,南欢垂着眼,低低地叹息了声。
“我本来觉得,他对不起我妈妈也对不起我,一辈子都不想和他往来,他继续在美国和妻女幸福生活,我在容城过我的,直到他死都不想见他....”
“可知道他突然死了,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车窗外的雪景,“算起来,按照血缘关系的定义,他好像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